甜饼通胀

是变态!!!!!!

【须右】你有几个好武神(3)

        荒须酱汇合了!

  

荒落入人世的大海。

如同月读所说,他被海浪冲上一个还没被妖魔占据的萧条破败的人类村庄。村人以为他是别处流亡而来还受了伤的可怜孩子,让他居住在最“富庶”的家中,但这富庶也只是指那家人能吃饱饭而已。

人心惶惶的乱世之中,善意的存在让荒感到一些慰藉,他也不忍心他们将本就不多的口粮再分出来,便告诉村人,自己是从人类的祈愿中降临的神使,不需要进食。即使暂时失去神力,凭借对星轨的计算他依然能预知一些事情,他便以此证明了自己。

荒带伤离开高天原。月读重击带来的伤势确实如他所说,在没有医药也没有神力相助的人间,让他疼痛疲惫得难以忍受,屡次剧烈咳嗽中从喉中带出鲜血将人们吓得不轻,荒谎称是从前和妖魔战斗受得伤,在人们担忧的目光中露出一点微笑,忽然明白了为何过往须佐之男在战场上,即使受了很严重的伤也从不在众人面前显露,永远保持着挺拔的身姿和冷静的神情立于阵前。

他连路都走不远,只得暂时不去须佐之男庇佑的城市,偏远的海边村落生活贫苦却平静,即使妖魔横行,残存的人类还是要继续活下去,是以世代打渔为生的村人们还需要出海,荒帮他们躲避风浪和海上的妖魔,为他们指出鱼群聚集之地,让人们渐渐吃上饱饭。

数月后的一天,荒从睡梦中醒来,村人们竟都不见了。他喊了几声,无人回应。荒的心跳一下子变快,四周没有妖魔和凶兽的气息,也没有打斗的痕迹,他们去了哪儿?!荒担忧地四处寻找,忽然,一声铃声打破了寂静。

少女扮做巫女的模样从一颗树后走出,她迈着步伐,跳了一支错漏百出甚至还有自己编造成分的神乐舞。在荒的怔愣中,更多的村人现身,并拢双掌向他行礼。

没有神社的村落以这样简单的仪式向神明表达敬意和感谢。

荒心里一松,只觉得腿软,下一刻便摔倒在地上。

“你们……吓死我了……”他喃喃说道。

村人们七手八脚地将他扶起来,又七嘴八舌地道歉。荒笑笑,将村人们的谢意领受,心中也觉得安慰许多。人世仍有希望,他与须佐之男的挣扎就不是徒劳的。

世人坚韧、热情,以自己的力量努力生存,迸发出的生命力令他那颗心感到温热,这或许正是须佐之男爱着世人的原因。

荒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放下他们一走了之,但也清楚的知道,神明虽庇护着世间一隅,这样的缘分却并不能支撑长久,花了半年也没能完全恢复身体的荒一日日焦躁起来,心思浮动的神明望着天空觉得自己一刻也不能再等,却又因身边的人类犹豫。

星辰黯淡,月光亮得刺眼,荒忽然睁大了眼睛,新的预言出现在脑海之中。

多可耻啊……他竟然因为这样的预言松了口气——预言显示了妖魔对村子的洗劫。

“去须佐之男大人庇佑的城池吧。”荒对村人们说道。

他提前带人躲去了山中,扑了空的妖魔悻悻而去,临走时放了一把火,将村子烧成白地。房子虽然没了,但人都在,又有神明护送,村人们没有哭泣,坚定地踏上了旅途。

“神明大人会一直陪着我们吗?”一个小女孩儿问他。

“我会陪着你们直到终点。”荒对着她微笑了一下,示意她仰头去看星空。“还有别的神明也在陪着我们。”

“世间真的还有别的神明吗?阿娘被妖怪抓去的时候,我拼命祈求,却没人来救我们。”

“有的。”荒蹲下身平视着她,坚定地说道:“我们将要去的就是神明庇佑的城池,白天的太阳也是神明化身。终有一天,神明会再度降临,护佑世人。”

“相信吧。”荒看着女孩儿,他鼓励她也鼓励自己,“努力活下去,那一天会来的。”

荒在晚上预知路线,白天行进,避过了不少妖魔,走了两个月,村人们除了不可避免的瘦了些,竟没有一个减损。他们愈发尊敬相信荒,也愈发为少年神明的脸上始终笼罩的忧愁而担心。

“神明大人在为什么而忧愁?”

荒没有回答,仰头望着星空,寻觅着预言的线索。

“神明大人,我们衷心希望您得到平静。”

荒微微点头作为回应。

平静吗?怎么会平静呢。星海被毁,月海也对他关闭,只依靠星月预知不了神明的命运,所以高天原的情形他一概不知。

可这些不能被他人知晓,神明支撑的不止人命,更是人心。

他们继续赶路,白日妖魔数少,又有神明大人预言规划,村人们在路上并不紧张,即使偶尔碰上了妖魔,众人齐心协力,不必神明大人出手,便能了结。妖魔的血弄脏了村人的农具,洗也洗不干净,那男人憨笑道等到了新落脚处,非得重打一套才成。

荒嗅着血腥气,心中隐隐不安。

变故只在一瞬间发生。

包围了众人的妖魔释放出污浊的瘴气,荒捂住离自己最近的孩子的口鼻,其他人便顾不上了。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,在地上翻滚挣扎。一个男人抓住荒的衣摆,他眼中流下血泪,神情扭曲,祈求着神明的帮助。

“救救我们神明大人!”

哀嚎声和求救声此起彼伏,而妖魔却不动了,只围着他们,抱着手一副看戏的样子。

“我会救你们的、我会的。”荒从怀中摸出月镜,握住月镜的手发着抖,他念起咒文,白色的光芒从月镜中生出,化作结界驱散瘴气,并妖魔都阻隔在外。荒有些意外,那些妖魔没有进攻,而是逐渐褪去。

偶尔出现的妖魔,残留的无法清洗的妖魔的血,不追击只看热闹的群妖……先是试探,再是标记,有人早就发现了他们,可接下来为何不是进攻,而是被放过了?这不对……哪里都不对!是还有后招吗?

黄昏时落日余晖的另一边天上,暗淡的残月已经出现,只等太阳落下,便要释放自己的光芒。荒望着月露出复杂的神情——自己真的在被憎恨吗?到底为什么?

村人们稍微恢复了,露出劫后余生的神情看向荒。

内心不断扩大的阴影如何能向他们道出,只能以半真半假的理由催促:“我的神力将引来更多的妖魔,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。”

多了些仓皇,他们继续踏上旅途。

荒的预言变得不准确起来了,有时候不会遇到妖魔,而有时候会遇到不少,荒一直自封神力以躲避妖魔的追踪,可每次遇上危险时又不得不启用,不论是月镜的、还是自己的,知晓了神明在人世的妖魔已经越来越多。

之后的十天走得困难,不断有村人死去,四十多人的村庄,很快少了近一半,失去孩子的村人哀叫着质问:“你不是预言了不会出事的路线吗!”

荒无可解释,只能沉默。

夜晚的篝火光芒中男人面容扭曲,其他幸存的人也只是恐惧地看着他们,没有人为他说话,因为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。

超出常人的耳力让荒听清了他们的窃窃私语:

“神使大人的路线真的是对的吗?”

“真的是神使吗?”

“不会是和妖怪一伙想要戏弄我们吧……”

“难道是故意带我们去到妖魔的陷阱吗?”

“我没有!”荒反驳道,这罪名太重,让少年的神使终于慌了神,他在男人逼近的身影下一步步后退,直到被裸露的树根绊倒,后背撞在树干上。

“我不是妖魔,我没有那样做,我没有骗你们……”那男人狠狠地一拳砸在树上,荒闭上眼睛,知道他恨不得那一拳是砸在自己身上的。终于有别的村人开了口劝他,荒不敢细听,忍着眼泪仰头看着星空,开始预测明日的行程。

神使在后半夜的时候睡着了。一阵狂风吹过,村人们却相继醒了过来,他们有的面带惊恐,有的不耐烦,还有的现出狂热和幸灾乐祸,他们面面相觑,最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了神使身上。

荒在天亮时醒了过来,一睁眼,便看到将自己围住的村民。荒下意识地想要起身,又发现身体被捆缚。

“神明大人,昨夜我们听到了声音,对不起、对不起……”有人道歉。

“怕什么,信他的后果是我的儿女都死了,还不如信那个声音。”

“什么声音?”荒问道,可没有人回答他,村人们七嘴八舌地怪他,将亲人的死归咎在他身上。

“是神明大人预言错了路。”

“神明大人会庇佑我们到最后吧,我们不想死,只好答应那个声音了。”

荒感受到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变得怨恨、愤怒……因为神明不能带他们去往安全之处,所以之前的庇佑都不做数了?因为不能实现愿望,所以随便相信来历不明的“声音”也没关系?荒咬牙,可那绝不可能是什么友善的“声音”,那是明摆着的妖魔的陷阱,即使达成妖魔要的条件,他们也没有一个人能活下去。

“你们不能相信!不可以!妖魔绝不会兑现诺言!”

荒喊道,眼前是围上来的村人,前些天他们还笑着同他交谈,而此刻,一个男人拿出了防身用的农具——一把镰刀——逼近他,将那沉重锋利的农具抵在他的脖子上。

荒瞳孔骤缩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
不要!

你们不能杀我。

为什么不相信我……

荒的眼前一片模糊,眼前的人影在他眼中异化为妖魔,嗜血疯狂的眼神仿佛钉死了他,让他动弹不得,镰刀划过是一瞬间的事,也是极漫长的事,他听到刀锋切割血肉时声音黏腻,刀尖刮到骨头的声音则是沉闷;刀锋是冰凉的,而血是温热的,他隔着飞溅的血色看着执刀的人渐渐变高,慢了一拍才明白是自己倒下去。

一道惊雷劈落在荒的身前。月镜的结界猛得张开,巨大的神力将周围的村人们震飞出去,纷纷摔出很远,神力震断了绳索,荒侧着倒在地上,看着血涌出去,原来自己有这么多血,仿佛流也流不尽。

月镜从他手中滑落,滚入血泊之中。

疼痛像一张抓住他的蛛网,越是挣扎缠得越紧,张开嘴,只能发出急促的气声,他看着滚落出去的月镜,眼前渐渐模糊,最后变成一片漆黑。意识沉入深海,恐惧和怨恨在冰冷的寂静中无限扩大,拽着他不断下沉。

 

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双温暖的手分开了海水,不由分说的拽住他,将他拉了上去。

 

“荒,不要害怕。”他听到声音。

 

同时,高天原上。

月读走入一座新起的神殿。与神殿外的华丽不同,神殿的里面没什么光,显得阴森。须佐之男潦草地穿着白色的袍服,坐在床脚,倚靠在床沿上双眼紧闭。

“武神大人,您试好衣服了吗?”

月读开口。须佐之男缓缓睁眼,他看起来十分恍惚,盯着月读看了许久,才认出来人是谁,接着他撑着床沿起身,摇摇晃晃地站直了。敞开的袍服下的身体遍布青紫的痕迹,露出的脖子上仍有蛇类啃咬的伤。

“衣服……?”他缓缓说,像是反应不过来,想了一会儿,终于抬起手臂,胡乱将袍服裹住。他用手臂压着衣服而不是系上了,月读上前,扶了一下武神再度摔倒的身体,让他坐下,须佐之男顺从地任他动作,然后月读动手将袖子掀上去,看到须佐之男细瘦的腕骨被数根长钉交错着钉穿,又去拆他手上的绷带,掌心多了一道新的贯穿伤,和荒走之前的那道正好组成个十字。

难怪不能自己穿衣服,月读想。

“荒身上有你的雷电之力,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。”

“你没有相信他。”须佐之男过了好久才回答。

“他有办法稳住我,不代表我相信他每一句话。”

“我想也是……”

“你知道还让他来欺骗我?”

“因为我知道你的真实,谎言之神。”须佐之男看着他,他的神情透出悲悯来,确实地为谎言之神而悲伤着,“有的事,你做不出,逼着自己做了,也做不绝。”

月读拨弄须佐之男腕上的钉子,看他咬住牙,冷汗沿着额角滑落。

“须佐之男,做出一副好像很明白我的模样,会后悔的。”月读伸手探向须佐之男的小腹,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畏缩,须佐之男试图抓住他的手阻止,又因为无力显得徒劳。

“怎么,无所畏惧无所不能的武神大人已经知道恐惧为何物了吗?八岐大蛇倒是有手段。”

须佐之男后退着,试图躲避他欺来的身体,月读挡住了神殿里仅有的微光,阴影如山般压来。

  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小荒!!人间副本大失败

  蛇酱,蛇酱你做了什么啊蛇酱!

  月老师,注意月镜

  须酱,有几个,不确定,再看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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